巴西在家门口惨败 里约城写字楼林立中心区一片狼藉

往常的日子里，科科瓦多山的黄昏令人陶醉，但这一天，未等夜幕降临，山顶的基督像就被云层包裹起来。街头巷尾的商铺在上午还一片繁忙，午饭后纷纷收摊关门，正如过去一个月里有巴西队比赛的其他５个日子。东道主将于傍晚迎战实力强劲的德国，这关键一战来临前，整座里约城的人好似都无心于手头工作，一过中午就赶忙回家或是到酒吧等待为巴西欢呼。

在最著名的科帕卡巴纳海滩，上千警员、百余辆警车早早就位，全长４公里的海滩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一幕在这座以懒散闲适出名的城市里十分罕见。这里有全巴西最大的国际足联官方球迷看球区，在超大屏幕前的主舞台上，当地桑巴和嘻哈乐队从中午开始轮番登场制造气氛，几百米外的入口处，球迷们鱼贯而入，提前占据有利位置。

然而，１８分钟内连丢５球、东道主创造世界杯半决赛历史上最大分差输球纪录——纵然是再有想象力的编剧，都写不出这１：７的剧本。在里约热内卢这座世界杯的核心城市，６３０万市民过去几周来积累在心中的所有自豪感在这个夜晚一笔勾销。

墨西哥裁判吹响终场哨的一刻，往常每个比赛日都能容下两万多球迷的海滩主看球区只剩下寥寥几千人，开赛时聚集在此等待一场盛筵的人们，大部分在比赛中途就陆续安静离去，留下来的人绝望地用国旗遮住脸庞，倒是几条街外的地铁站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２０岁出头的大学生莱昂德罗专程从南部赶到里约看球，他无奈地说：“家门口踢出最惨不忍睹的比分，这绝对是一场惨剧，我准备赶紧收拾行李回家，这可不是原来的计划。”几万人作鸟兽散，对于海滩上的小生意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临近比赛结束，啤酒已经降价一半，任凭流动摊贩高声叫卖也少有人问津。“请你告诉我，１：７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一群青年扭动着桑巴舞步从人群中走过，嘴里哼唱的是他们临时编的歌词。

比赛结束，门将塞萨尔两眼通红地正要面对镜头开始接受采访，组织者突然毫无征兆地把大屏幕上的电视信号掐断了，于是又引来一阵嘘声。接着有一位桑巴歌手走上台来，不由分说便唱起歌，但他的卖力演出这一次完全调动不起任何人的热情。正唱着，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逼得还停留在场内的观众四散躲避。在雨棚下，这位歌手的演唱在继续，场面很是滑稽——这本该是一场激动人心的万人狂欢。

同一时间在市内写字楼林立的中心区，大街上见不到哪怕一个行人，只有公交车和出租车偶尔呼啸经过，警车在各主要路口停下，警灯闪烁，给一片肃杀中添上了一丝怪异的气氛。沿街的银行、商铺、写字楼无一例外地在底层玻璃外墙上安上一层厚厚的木板——去年这个时候这里曾是民众抗议示威的主战场，人群过后一片狼藉，吃了大亏的老板们这次学乖了。

２０１４年７月８日的这个夜晚将长久地留在巴西人的记忆当中，虽然悲剧的发生地在５００公里外的贝洛奥里藏特，但里约城感同身受。世界杯，对巴西人而言，就这样结束了。